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墙的花卉。

他们始终像热恋的年轻情侣,永远存有最新鲜的爱意。

去世前的最后一个生日里,他还在许愿母亲永远爱他。

如果从前的那些信任、争吵、相依都可以淡化在时间的罅隙里,那些热烈的爱又算什么?这世上又有什么感情是值得相信的?

夏斯弋想不明白。

这时,一辆纯黑的汽车缓缓停在他们身边,车前灯明晃晃地亮着,半亮起的光线在玻璃窗上映出他此刻的面容。

他发丝凌乱,眼睛红到发肿,眼底满蓄着脏浊的泪光。

夏斯弋才知道,原来他如此狼狈。

他不习惯暴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,也不想任何人看到他这副模样。

——尤其是在钟至面前。

他们还在拥抱,夏斯弋伏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出声:“钟至,我想喝水。”

他的嗓音里泛着哑色,像返了潮的小音箱:“我在这里等你,行吗?”

钟至犹豫片刻,悄然收回了拥抱的力度。

“好,我很快回来。”

夏斯弋避开与他的对视,模棱两可地应声。

直到钟至的气息消失不见,夏斯弋才从座椅上站直身体。

理智告诉他,父亲离世多年,母亲再婚是一件正常的、不需要被谴责的事情,甚至说,他应该替她高兴才对。

他的不能接受只是一时的,他会想开的,只不过还需要一点时间。

而走向释怀途中的困窘与不堪,他须得自己承担。

夏斯弋给钟至发了条五分钟后的定时短信便离开了。

他幸运地赶上了去往“秘密基地”的末班车,这已经是他能想到最好、最快纾解压力的方式了。

天色更阴沉了,铅色的云层阴郁地沉淀成墨色,那是倾盆大雨的前兆。

骇人的天气阻止了大部分人出门的意图,公交车里反常地空荡。

末班车走走停停,无限延长着车程。

往昔的记忆在夏斯弋的脑子里起起伏伏,窗外的街景也为之黯然。

湖边街角的那家许愿屋还开着,霓虹灯在廊间的屋檐下闪闪烁烁,为他带来希望的光点。

他敲窗的手还没挨近玻璃,小玻璃窗忽而打开,一只“熊爪”从内探出,向他递来了一只猫咪气球。

气球跟着迎面吹拂的湖风轻轻震颤,发出的响声宛若细小的猫叫。

夏斯弋没有忘记这个气球,他第一次见到玩偶熊时,也曾从他手里接到过这样一只猫咪气球。

那是他接受过来自陌生人最大的善意,在那段漫长而孤独的日子里给予过他莫大的慰藉。

如今情景复现,夏斯弋恍惚觉得,当年那个好心的陌生人又回来了。

他们一人一熊并排坐在湖边的长椅上,湖水映着路灯和匾额的灯光,衬得天色都不再那么灰压压的。

夏斯弋低眉盯着手里的猫咪气球,低低出声:“不知道你记不记得,我和你说过,我的父母很相爱。可就是这么相爱的一对,母亲还是在父亲离世多年后改嫁了,我好像……突然不知道什么是爱了。”

玩偶熊一反常态地伸出爪子,整个压住了他的手。

隔着厚厚的毛绒,夏斯弋能感觉到对方抓握的力道,不痛又极富安全感。

玩偶熊从来都不会出声,夏斯弋也不会期盼它的回答。

蓦地,玩偶熊松开他的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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